我问：说什么？

姜副团长道：那营业员对天天说，你爷爷长的真年轻……哈哈，我是真的老了！

我没笑的出来。事实，正如姜副团长所说，很多部队的干部，都格外显老。部队是一个催人老化的地方，年龄和皱纹的增长速度，并不成正。这也许正是军人奉献的又一写照吧。

姜副团长发表了一番感慨后，终于将话题引回到了工作方面：马要离开了，真有点儿不舍得。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，该脱军装的时候，还是得脱下来，这样才有更多的年轻人有机会穿它。

我仍然是不知道说什么好。但实际，我很想安慰一下姜副团长。他现在的状况很令人担忧，一纸件，让他进入了一个微妙的时间段，更让某些怀有不良居心的人，将他从暗地里的职权斗争揪扯了出来，变成了摆在桌面的斗争。他没有受到应有的留恋和尊重，更多的，是背叛，是幸灾乐祸。这正如国历年间改朝换代的当口，不少官员大臣为了俸禄和前途，选择了卖主求荣，投奔新的朝廷。只有少数的仁人志士，面对丰厚的条件和待遇丝毫不动心，誓与国家共存在。但是这些人的命运，往往都不乐观，忠诚的仁人志士，往往是以死表忠，投效新朝廷的那些所谓的‘识实务’者，却不得不接受着新朝大臣皇族们的怀疑和排挤，惶惶不可终日。他们像是一卷卫生纸，受用的时候，新主人会觉得你很重要，‘生活’处处离不开你。但一旦用来擦了屁股，他们的命运，只有被历史的长河冲走。很少有人留下美名，大多数只能是遗臭万年。

我突然想也想到了自己的处境。正所谓唇亡齿寒，姜副团长一下台，我的命运将会如何？是不是真如沈鑫所言，团部无人接收，会被重新发配回基层？

基层站岗我不怕，严苛的训练，我也不怕。我怕的是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。

姜副团长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，微微笑了笑：怎么小李，不相信我老姜？

我一怔：姜哥，怎，怎么会，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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