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有什么东西，发出“咯吱！咯吱”的响声，这声音不仔细听，确实是像人骨头被拧断的声音。

可实际上，那是昏暗的客厅中，那个低头坐在路土对面的肖笑在笑，不，那是狐大仙的笑声，它本来一直都附身在肖笑身上！

从接洽到他，请他来，到现在，一切全是狐大仙导演的一场戏！

这场戏里，唯一的那个演员，就是路土！他的命，现在就捏在它手心里。

这个怨毒的生物，说的出，就必定做得到，当年，路土他伯欠下的债，现在，他来讨了！

大伯杀了它的孩子，那么，它就必定要用路土的命来偿！隔了这么久，这么多年，它心中的怨恨，不但没有减少，反而更加的强烈起来。

空气中，狐骚味变得无比的浓郁起来，路土坐倒在地，他紧盯着眼前那团毛，看着它疯长，煤老板什么时候进来，又是什么时候出往的，他一点都没创造。

他快疯了，他现在，只能指看碟仙来救他了！

可碟仙就躺在桌子上，一动也不动，狐大仙操控着肖笑的手，还放在碟子上，看到路土脸上漆黑的墨镜，往桌子上在对，狐大仙尖着嗓子笑了声，紧接着，咔嚓一下，就把那尽不起眼的小碟捏成了粉碎。

碟仙，就这么被捏碎，狐大仙说话了，它自得地说：“饿……咯吱！我，我呀！”

它说话有点语无伦次，潜躲在肖笑家的这几天，它从书房的那本辞海字典里，终于找到了“我”字的正确发音，可它现在太激动了，激动的把那本来就陌生的人类语言，忘记了一大半。

路土现在的脸色很白，他一边拼命调剂着自己的呼吸，一边连滚带爬地，往课题外逃，逃了没两步，脚下有个东西绊了他一下，他一屁股坐倒在地，就再也爬不起来了。

他隐约感到到，自己今天，是在灾难逃了。

他懊悔，他懊悔当初不该把师傅的话，不当回事！是，他是个靠出卖天机生存的人，可那也是迫不得已，再说，天机是卖了，可他救过多少人的命呀？

他不信任报应，这个世界太不公平，那么多坏人，那么多双手邋遢的有钱人，他算什么？冥冥之中，若有报应，那也轮不到他头上呀。

可现在，是报应来了么？

肖笑家里，白色，黄色的毛，在地板上，在墙壁，在天花板上，全部房间里，密密麻麻，都挤满了毛，那些毛，很快追到了路土眼前，贴到了他满是冷汗的脸上，就沿着他的眼睛，他的耳朵孔，和他的嘴角，往他的身材里钻。

他感到到脸，耳朵，喉咙里，都在钻心肠疼，他干脆闭起了眼，他在等，他等的是命运的审判。

就在这时，屋子忽然起风了，哪来的风？外面的街道上，雪刚停，树都蔫吧着低下了头，一动也不动。

可肖笑家里偏偏就起了风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阴风呼啦啦地吹，那些贴在路土脸上的毛，被风扫着，就像被电打了一样，开端向回缩。

路土脸上歪斜着的墨镜，也被风吹落下来，他把眼睁开，迎着风，就看到一个黑衣服，黑裤子，长头发的女人，正背对着他，站在客厅正中。

再看全部客厅，全部房间里，那些海草一般，飘着满屋子都是的毛，全消散了！风还在吹，那个黑头发的女人，还是背对着他站着，一动也不动。

他看不到她的脸。

她的头发，很长，不，那不是头发，更像是一股漆玄色的墨，从她的头顶，一直流到了腰间，墨在不停地流着，稀稀拉拉地有几滴，落在地板上就消散了。

顺着那墨，往下看，她玄色的裤腿，居然是空着的，被风吹地乱摆，她没有脚，她是飘着的。

她身上，一股子火腥子，混杂着纸灰的味道，那味道浓，呛人，可闻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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