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，老伯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旁，给钓竿挂上鱼饵，冲着墨白竖起食指，未几会儿一条大肥鱼上了钩，陆陆续续地老伯又掉了几条。

眠崖村的人很少吃鱼，不过也不止是眠崖村这一个村户不吃。那刘家村的，小棕村的，也都鲜少在六十年代吃鱼。

由于鱼腥太重，做起来又耗费食材，所以人们宁可啃树皮，也没有老伯这样的闲情雅致。

“女娃娃。”老伯吆喝着墨白，“你看了这样久，不买几条回往？今儿个的鱼，各个都新鲜着呢。”

墨白踟蹰片刻，坦然道，“可是我没有钱。”

她说的是实话。

老伯看着墨白一身冬军装，认为她是军区的女兵，只当她出来得急，手里不太宽裕。再说，这个年关，谁家里没有几个难处的。

于是挑了两条最大的鱼，从冰面上走过来，“拿着吧。算阿伯送你的，不收钱。”

“那怎么能行呢？”

这个年代的人，除往韩翠花那些，还是朴素的人多些。

“这是您辛辛苦苦钓上来的，我……”

墨白咬着唇，十分为难道。

“你一个女娃娃身子薄，把鱼交给医院食堂里的那位陈师傅，就说咩咩大队的杜建国钓的，他准会给你不收费，给你做上一碗鲜美的鱼汤。”

“咩咩大队？”墨白喃喃道，“那就是与林亭同道，一个大队的？”

闻声，杜建国高低打量了一番墨白，语气激动：“想来，你就是小林嘴里夸的那位小墨同道吧？！”

墨白红着脸。

心里头感叹着，这世界真小。

“那这两条鱼，你更要拿着了。我平日里欠下小林不少人情，你既是他的朋友，也当我是恩人。”

墨白架不住杜建国的热情，拿着两条鱼，连连道谢。

杜建国转而回到冰面上，持续垂钓。

墨白拿着袋子里的两条鱼，对着冰面上的人说：“杜伯。等有机会，我会往你们大队好好感谢您的。”

“没事儿。”杜建国乐呵呵道，“记得跟陈师傅说一说，用盐啊，多往往腥。”

水库离医院走不了几步路。

墨白回往的不巧，那黎婆子与侯亮刚从医院走出往。

倒是墨绿看到墨白手里提着鱼，捏着鼻子，想着墨白对于称呼的介意，她开口道：“凉子。这是医院！不是你搞个人利益的场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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