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差了点儿，也不至于被磋磨的厉害。

“唉！”燕子妈长叹，“话是这么说，可有几个人会这么想？都说是女人的错，生不出儿子就是犯了滔天大罪。

大前年我家燕子倒是生了个儿子，可惜在肚子里的时候营养没跟上，七个多月就下来了，没养活。

她婆婆就把这事怪到我家燕子头上，又是一通骂。骂的很难听，两个外孙女时常吃不饱肚子，我那女婿是个老实人，挣多少就交给他妈多少，手里半分都不剩。

如今要用钱了，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。我家里也不宽裕，帮不上她多少。”

话没说完，燕子妈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，眼眶红红的，流下眼泪，用手偷偷抹了一把。

平静了一会儿才又说道：“都说女儿的命像妈，我家燕子就跟我一样命苦。我年轻的时候，燕子的奶奶也总是磋磨我，直到她去了，我才轻松几年。”

燕子妈没说假话，燕子的奶奶是个非常尖酸刻薄的老太太，在村里大名鼎鼎。苏如听她老妈说，燕子妈做菜的时候往锅里抹油都得听她的安排，多抹一下都不行。

啥叫往锅里抹油？就是那时候家家户户穷，吃不起油，就在一块布上倒满了油，炒菜的时候拿布在锅里抹一下，沾点油腥味。

连儿媳妇多往锅里抹一下油都要骂上半天，这样的老太太可见是有多恶毒。燕子妈倒不是个狠毒的人，也没有多年媳妇熬成婆地作威作福。

就平平常常，不怎么爱说话，低头默默做事的性子，要不是女儿燕子实在过的苦，估计她对谁都不会说。

苏如怕她一直伤心难过，岔开了话题：“燕子的婆婆要把她分出来，她是个什么态度？”

“她也想分出来，只是家里孩子小，她男人的腿又摔断了，她自己还怀着娃，就跟她婆婆商量，等她把娃生了再分。”

“燕子傻呀，她婆婆怎么可能答应她的条件。”刘萍萍的嘴巴噼里啪啦分析了一大堆的理由，气愤填膺地总结，“她婆婆要是那么好说话还能把儿子挣的钱全都拿走？燕子那都什么脑子？

就该痛痛快快地分出来，赶紧分，跟那样的一家人还有什么好过的？不得叫他们把人给磋磨死？”

水仙很客观地插了一句：“燕子的婆婆要真的那么狠心，那的确是分出来过好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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