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下来的话，能给他一个天翻地覆的判决。

阮初转头看着窗外，轻声道：“我曾想把全世界都给你。”

砰——

两人齐齐转过头，只见尧星固站在门口，脸上毫无血色，地上是碎掉的水壶，流出来的开水还冒着热气……

-

病房里的空气，一直很沉重。

“尧星固。”

“初初，你是不是饿了？我去给你买点吃的。”他慌忙起身，就要离开。

“我不饿。”

“那是渴了吗？我……”

“我不渴。”

“那……”他胡乱找着借口，可是阮初却断绝了他的后路。

“我只要你陪着我。”阮初朝他招手，“坐到我身边来好吗？”

他没办法拒绝她，僵着身体走到她身边，却怎么也没办法坐下去。

阮初拉起他的手：“你都听见了？”

他白着脸：“嗯。”

“那你怎么想的？”

尧星固咬着唇，不说话。

她手上用力，他便顺着她的动作坐到了床边，她捧起他的脸，让他与她直视：“为什么不说话？”

尧星固别开视线，哑声道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
阮初却笑了：“为什么说对不起？”

“我……”尧星固定了定心神，“我不能把你让给他。”

阮初的眼泪忍不住了，忽地掉落下来。

尧星固看见，慌了神，刚才说了什么全都忘记了，只是抱紧了她，心碎欲裂：“初初，你喜欢他，是吗？若是，我可以放手。”

阮初哭着摇头。

她的眼泪滚落到他的脖子上，灼烫难耐。

她附到他耳边说：“那个阮初已经死了。现在的阮初，是你的，是尧星固的。”

她终于明白，那些梦境都不是虚幻，是真实的，她看见尧星固是如何年复一年地去她墓前悼念。

他总是很沉默，可是他只要站在那里，她就已经明白了一切。可是终究是明白得太晚。

但是幸好，老天爷给了他们再一次机会。

“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，这么久才知道……”

尧星固久久没有回应，聪明如他，怎么会没有察觉她的异常，他吮去她的泪：“没关系的。”

“你怎么那么傻？”阮初已然泣不成声，这一世如果不是她先开口，难道他又要像上一世一般，在暗处守着她一辈子吗……

“你别哭，笑笑好吗？只要初初开心，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。”

阮初哭着摇头：“不行，你也要开心。”

“好。可别再哭了。”他的心都要碎了。

阮初抹了抹眼泪，止住了抽噎，声音翁翁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她知道，她是再也放不开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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