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正赶到越野车时，看到的就是这样半边淋着血、昏迷不醒的公孙泽。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心地坐到公孙泽的身边，平日那般光洁的额头上点点滴滴的鲜血显得分外刺目。包正用手指心地去擦他脸颊上的血渍，却怎么都擦不干净。他的心慌得不行，根本不敢碰这个身体的其它部分，生怕一旦碰到就会发现那会是一处致命的重伤。

陈立跟着他坐进来，狮子立刻发动汽车，飞速地驶离现场。耗子马上发信息通知南枫。

包正压低声音问：“他怎么样？”陈立冷静地：“他没事，应该只是被麻醉了。”包正瞪着他：“你没见他一身血？”陈立心地：“我检查过，是别人的血溅上去的。”包正重重地松了一口气，握起公孙泽的手——冰得没有一丝生气。包正压低声音道：“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陈立道：“我们散开一路搜寻着追过去，发现泽总时眼看着他进了瓷器店。但当时人流太冲，我和虫子追进去的时候，里面已经动上了手……”包正的眼神一暗：“动上了手，而他没有受伤？”公孙泽的“战斗力”大家都是知道的，陈立垂首道：“是，我也很奇怪。我们一进去就放倒了后面的两个，但进到里间才发现，里面已经躺了四个——不算泽总。两个店员，一个晕倒了，另一个已经死了。其余两个是被麻醉枪放倒的——泽总也是，可能是误伤。”

包正吸了口冷气：“还有第三方势力参与进来？”陈立点头：“我怀疑是国安的人，我曾问过泽总，泽总他们只是在布控。我想，他们是在保护泽总。”

包正终于放下心来，他猜到可能是刘方的人在保护，这样一想可真是后怕！他这才想起来问：“我们的人怎么样？”陈立道：“没事，三个人都救起来了，只有敏受了伤，现在南枫那里抢救。”敏受伤最重，落水肯定沉底儿，幸亏蝎子和鸭子先落了水，立马把她捞了上来。

包正眯着眼睛问：“谁干的？”陈立沉声道：“是林。他人已经死在江里了。”包正冷冷地问：“这次是吴天安排的吗？”陈立道：“我们已经全面监控了吴天，事发前他没有跟林联系过。”包正突然问：“林已经在你的监视下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？”陈立冷汗出来了，他知道这件事是逃不过的，硬着头皮道：“是我们负责监控他的人被收买了，我会找到他，交给您处理。”包正冷冷一笑：“看来真不能做坏事。我们上次收买刘方的人偷东西，马上就现世报了？”陈立不敢答话。

车子已驶回龙图阁，南枫已经等在那里。大家将公孙泽抬到二层的室，南枫马上对他进行检察，最终确定他只是中了麻醉枪，连皮外伤都没有，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。包正不想公孙泽醒来时发现自己在——他总觉得这里一定与不好的记忆相联，让众人把他送回他自己的卧室，并让陈立加强了四周的保卫措施，就让众人离去了。

静静的夜色里，包正守在公孙泽的床前。月光下，隐约可以看清他光洁的额头，鼻翼高挺的侧影，甚至微微翕动的眼睫毛，恬静得象在梦境里一样。可是，包正的心中却一次次涌现：夜色中他甩开自己的手，头也不回地冲进人群……他一直知道那些人想杀他，从上次的车祸，到这次的炸弹和杀手，他一直知道，所以选择自己离开，一个人去面对，其实是把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，包正如何不知？所以愈发心痛、愈发不能谅解、愈发自责不已：你居然保护不了他，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去赴死都未能阻止！包正，你还算什么男人？

可是，夜色中他离开时的背影，那高高瘦瘦却笔直挺立的背影，比他留给自己的生的机会更能刺痛他！自己无法原谅的，恰是他的放手！哪怕是死，或者是生，最不能忍受的，反而是他的放手。因为那一刻，包正清楚地记得，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个世界——整个毁灭。

他俯下身，握紧公孙泽放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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