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惊震。长江之中，湛若离也咦了一声，一足虚点，跃于空中，一双妙目突破空间阻碍，聚焦向了宙河。

秦征的思量之识灭尽后，更深之一识同时生现，此识乃心灵最深层面，心宗的残缺典籍已失其名，故而借佛经之名词，名之为阿赖耶识：因此识乃诸识之根本，故而称为本识；因其包含万有，能于生死因缘之中、时空聚变之间存而不失，故而又称藏识；佛教又认为宇宙生成的第一刹那，天地唯有此识，故而又称之为初变识——根据甲骨文的记载，上古心宗的绝顶高寻得此识后，便能以之横渡生死彼岸。

此阿赖耶识一现，百里之内，有所感应的诸大宗师同时大惊。

秦征灭尽思量，只余阿赖耶识，宙河于他，就成了可以进退的生地。

恒寂不动的活人剑上，绽开了一朵莲花，莲花之下，藕丝缕缕，将凤羽剑寸寸缠绕。此莲花从沈莫怀精神极深处生出，却是由秦征所催，莲花似真非真，似幻非幻，正是心宗“魔言魔象”境界的巅峰。

6宗念和湛若离同时脸色大变，此刻沈莫怀与凤羽剑人剑合一，若等藕丝将凤羽剑缠绕完毕，那对沈莫怀来说就不是生死控于人那么简单了，而是其形其灵尽成傀儡，就算死后轮回也摆脱不了，生生世世都将处于对方的奴役之下，成为对的万世之奴，永远不得解脱——这是比死亡更大的恐怖！

秦征的原意是要控制住沈莫怀，他所精擅的不是宇宙之变，所以必须先将沈莫怀完全傀儡化，然后利用沈莫怀的宙变能力，将他一起带离宙河，这是两人一起安全脱困的唯一办法，他既可以控制对方，自然也可以事后释放。

但尚未完全确定他就是秦征的6宗念，怎么可能冒这个险！

“那人”是秦征的猜测毕竟只是猜测，若是这猜测有一丝谬错，沈莫怀便是万劫不复！无论如何，6宗念不可能靠一个尚未确定的推测，就把自家女婿万生万世的性命押上去！

湛若离更加不能！

长江江面，湛若离倏地消失，驾临御花园上空，而御花园内，6宗念则抢先了一步，一声长啸跨入沈莫怀所划之领域。

宙河之内，秦征便见一把宝剑破空而来，切断了缠绕凤羽剑的藕丝，一瞬间宙河失衡，时空震撼。

在谢石、羊昙等人眼中，看到的便是6宗念忽然介入，沈莫怀口吐鲜血，向后震飞，同时身子迅枯槁，仿佛一弹指间就老了十岁，再一弹指再老十岁，头都现花白。

“凰剑！”

众人惊呼声中，湛若离一脚踏上了御花园的尘土，她神色冰冷，指出剑气刺入沈莫怀之灵台，激其宙变能力反转衰老，但此刻沈莫怀神识混乱不堪，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，不能自救，只要湛若离一停，他的身体便会重新老化，必得在湛若离的再次刺激下才又恢复，他的人便不停在青春与衰老之间反复拉锯。

沈父见儿子变成这副模样，不由得老泪纵横，只是也知凰剑正在施救，不敢上前打扰，连话都不敢说。

而御花园内的其他人都只是瞥了沈莫怀一眼就转了头，没人再关心这个失败者，所有人都知道，此刻6宗念和那“大魔头”之间已经到了决生死定胜负的关键。

这个人间何其残酷，半日之前，沈莫怀还是人人关注、人人艳羡的玄武接班、天之骄子，一朝落败，于众人眼中就成了可有可无之人。

除了湛若离和沈父之外，就只有一个女人完全“不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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