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恨不得狠狠咬上方仲海几口，以解心头的恶气。

“查，给我仔细查，一定挖地三尺，把所有问题都找出来！”胖子声色俱厉地大声喝道。

这时，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：“吴警官，招待不周，让你火这么大，这是我的错啊。”

胖子一听到这声音，只觉得汗毛一竖，竟然有点全身冷的感觉。

来者不是别人，自然就是方仲海。

虽然这家伙心里气得要命，但是说话却四平八稳，让人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。

胖子暗中掐了自己一把：“奶奶的，老了了今天是奉命查办，怕他做什么？”想到这里，他的胆子又壮了起来，眼睛一瞪，大声道：“方仲海，你是这里的老板，来得正好，赶紧过来给我解释一下，那些没有合法手续的货物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
做珠宝店这一行，正经八百做的活其实利润并不大，因为现在的金银都有标准价格，珠宝一类的商品如果通过正规渠道，价格都不会太低，利润空间非常有限，但如果进货不是通过合法的渠道，那就不一样了。

说个最普通的，就是赃物，几百元一克的黄金，能卖得比白银还便宜，那可是百分之几百的暴利，珠宝就更不用说了，收购价格更低，有时价值百万千万的珠宝，能卖个几十万就算不错了。

而这中间的差价，最终都落入到珠宝商人的口袋。

方仲海是京城老炮儿，黑白两道通吃，你说他做珠宝金银生意，会一本正经，按合法的方法去做吗？

这个答案，就是弱智人也知道，肯定是不会的。

就好像一个人放着一座金山银山不用，反而每天去打工赚钱，明显是不可能的，这也是胖子他们一查就查出问题的原因。

方仲海不慌不忙，并没有急着回答胖子的问题，而是把手轻轻一摆：“老于，给吴警官泡茶。”

老于立即照办，恭恭敬敬把一杯热腾腾的茶递到胖子的桌上。

胖子也不心急，受了这么多年的罪，今天终于可以报仇，他才不想一下就把姓方的打倒，而是要慢慢折磨。这俗话都说得好，重要的是过程，而不是结果，胖子现在享受的就是整治方仲海的过程。

他把脚一翘，拿起茶杯，轻轻荡了两下，然后啜了一口。

“咦，这茶叶咋这么苦，像黄连一样，放在嘴里养人啊。”

方仲海微微一笑：“吴警官，你真会品茶，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吗？”

“像你这种人喝的茶，自然就是黄连茶了。”

“不，这叫随心茶，什么样的人喝了就是什么样的味，像老于喝了就是甜丝丝的。”

这话要是放在以前，胖子早就跳起来了，但现在他心里有底，反倒不急，淡淡一笑，十分从容地道：“哼，方仲海，如果你想跟我耍嘴皮子的话，待会儿有的是时间，我倒是很想看看，这一回会不会有几百几千人跟在我屁股后面。”

方仲海心里微微一凛，眼睛一眯道：“吴警官，你放心，一人做事一人当，如果店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，这里的老板自己会给你一个交待，但那个人不是我，你千万别搞错了。”

胖子闻言大惊，瞪目道：“不是你，那是谁？”

“是我。”老于站了出来。

胖子气得想跳起来骂人，但他忍了回去，想了想道：“谁是老板，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，得经过查实认定之后再说，现在你们两个都站远一点，别防碍我们工作。”

二人并没有离开，就站在胖子面前，如同在挑衅。

胖子见状眉头一皱，这时方仲海突然用极低的声音道：“死胖子，你就是他马的一头猪，想跟老子斗，你这辈子都长不了那点本事！”

说话的声音极低，只有胖子和老于能听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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