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我说，夫子也应该懂吧。希望夫子日后大开杀戒之时，可以多些恻隐之心！为人君主，不是非要杀伐果决，草菅人命的。”

傅玉书失笑，这丫头，现在倒来教训他了。

“是，王夫子教训的是，”傅玉书颔首，“学生会听话的。”

王翕忙叫他接过了“墨宝”，傅玉书却不敢马上就收，还是将它铺在案上:“晾个片刻，免得花了。”

王翕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，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。

“你莫不会真以为，这次我要叫你孤身犯险吧。”傅玉书一面压纸，一面笑，“我可舍不得。”

这算跟她……调情吗？

“我虽是个无权无势的小王，却也不会叫心爱的女子为我送命。”傅玉书整顿好这珍贵异常的墨宝，直起身子，“我早便写好折子托人送回帝都了。你只消在兰县与莫地交界地带拦住那商队，让马上到达的帝都密探见到证据，你的任务便算完成了。”

他这意思是，我要下地狱，怎么也得捎上他是么？王翕总结一番，后又后知后觉想到他说的，心爱的女子，心头一颤。

“你为何不昨夜便告诉我？”

傅玉书轻轻沾了沾墨水，已经干了，才小心翼翼将它收起来，折得轻轻巧巧，怕损伤了它。

对于王翕的问题，他却只淡淡道:“若跟你多说这些，我就又少了一次来见你的理由。谁让你每次迎我来，都要多心地问我为什么？”

他又来这一招。

王翕迷迷糊糊地想，他也是对别人这样散发魅力的吗？

可是到了嘴上，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声音:“夫子计划周详，弟子拜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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